《大转折》原书名叫《不寻常的年代:战后繁荣的终结与常态经济的回归》,写的是一场改变了全世界的经济危机。这场危机,发生在1973年,距离今天已有半个世纪。但它提出的问题,却是每一个国家乃至每一个普通人,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的。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才可以让经济维持快速地增长?
如果你对经济问题感兴趣,平时看新闻时,一定会留意一些关键词,比如“GDP增速”“就业率”,还有“通货膨胀率”。我们普通人,当然都希望GDP能持续增长,就业保持稳定,通胀率不要太高。国家就更是如此了。但我们也知道,经济是有上下行周期的,指望繁荣永不终结,大概率是办不到的。不过,就有这么一个时代,不仅所有国家的GDP和国民收入都保持了高速增长,而且居然连续25年都没怎么波动过。这个时代,就是这本书的作者莱文森所说的“战后繁荣年代”,它发生在1948年到1973年之间。那段时间里,全球的人均收入翻了整整一番,主要工业国家的年均GDP增长率,更是一度超过8%。当时的经济学家,对此非常兴奋,他们宣称:世界经济的周期律已经被克服了。只要各国政府按照这25年的成功经验,大胆出手,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控,繁荣就可以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但是,这种乐观的幻想,却在1973年被打破了。伴随着第四次中东战争的爆发,阿拉伯原油出口国开始对欧美工业国家实施禁运,物价上涨和制造业萎缩的状况马上就出现了。各国政府呢,当然没有坐以待毙。它们把过去25年最成功的干预政策,从调整利率到增加公共开支,全都搬出来试了一遍。但这一回,不仅繁荣没能恢复,还出现了“滞胀”,也就是经济稳步的增长停滞,同时通胀率居高不下。到了1975年,最初的衰退终于停止了,但全球GDP的增长率,比危机之前直接下降了一半,而且怎么刺激都不见起色。于是,各国政府决定来一波“反向操作”,减少干预,让市场自己去恢复均衡。这种模式,就是我们大家常常听说的“新保守主义经济学”。它解决了短期之内的复兴问题,可还是克服不了周期律。兜兜转转,历史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问题:要维持经济快速地增长,为什么就那么难?
为了回答这样的一个问题,这本书的作者莱文森拎出了一个概念,叫“生产率”。这个词指的是国民经济当中的投入-产出比。莱文森讲,生产率的提升,是经济维持增长的关键,而决定生产率的因素,可是有好多项。1973年之前的25年里,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投资提高和科技创新这三项因素很偶然地叠加到了一起,这才促成了生产率的快速提升。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繁荣,既不是提前规划好的,也无法原样复制。一般的年份,生产率的变化远没有那么快,经济自然也会出现高低起伏。听了莱文森这本《大转折》的讲解,你不仅能更好地理解今天的世界经济,还可以建立更理性的个人财务预期。这对我们普通人,可是实实在在的认知提升。
说到本书作者莱文森,他是一位专门研究经济全球化问题的资深作家。他既拥有纽约市立大学的历史学博士学位,又在摩根大通银行当过分析师,现在是《经济学人》杂志的高级编辑。莱文森写过一本书叫《集装箱改变世界》,受到比尔·盖茨的高度评价。盖茨讲:“读了莱文森的书,我对世界经济的看法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我们今天讲的这本《大转折》,在2016年出版后,同样被《》评为“年度最佳经济类图书”。相信它也会让你收获满满。
接下来,我就分两部分,为你介绍本书的主要内容。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在1973年之前的25年里,是哪些因素促成了世界经济的持续增长,为什么它们没能阻止1973年危机的发生。在第二部分里,我会为你归纳一下,各国政府做出了哪些努力来对抗1973年的经济危机,它们又为什么没能复制危机之前的繁荣。最后,我再为你总结一下,莱文森的这本书,能为我们理解世界经济提供哪些帮助。
首先,让我们回到1948年时的世界,也就是战后繁荣年代的起点。那一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但它给全球经济造成的破坏,还远远没有翻篇。曾经的欧洲头号工业强国德国变成了一片废墟,工业产值萎缩了2/3。法国的GDP下降了一半,外贸龙头英国直接损失了60%的出口额。至于美国呢,它看上去吃到了战争经济的红利,但政府在战时实施了管制物价和工资的政策,这导致私营企业主和普通劳动者的收入都没怎么增长。在当时的美国,飞机大炮早就生产过剩了,内衣和袜子却到处缺货。光是1946年,就有460万工人走上街头,要求涨工资。
但是,作者莱文森注意到,在一片哀号之下,也隐藏着一些有利于经济复兴的因素。首先是科学技术创新方面的成就。我们都知道,电子计算机、核反应堆和抗生素,是在“二战”期间诞生的。它们所依据的科学原理,其实在战前就被发现了,而战争的需要加速了它们的产品化进程。现在,战争结束了,这些技术被转移到民用领域,促进了工业生产、电力和医药的蓬勃发展。这对莱文森提到的那个概念“生产率”,是不小的助推。
另外,战争一结束,各国的青壮年男性马上从部队回到了民间,成为各行各业的新增劳动力。为了表示对参战军人的优待,美国和许多欧洲国家都推出了针对退伍官兵的奖学金计划,还扩大了公立大学的招生数量。我们熟知的美国名人尼克松、基辛格,都是通过退役军人升学计划,才进入高等学府的。这样一来,劳动力的素质也有了提升,这对生产率也是有帮助的。
当然,要提升生产率,投资也很重要。在这个问题上,大多数国家的政府态度是很积极的。在欧洲,战争对工厂、公路、房屋这些基础设施造成了严重破坏。重建经济,实际上先要把基础设施完全翻新一遍,这就创造了旺盛的公共投资需求。另外,私人企业在战时采取的是保守的经营策略,不敢扩大生产。现在,和平已经恢复,它们也有动力购买新机器,扩大生产规模了。当然,在资本主义世界,“火车头”这个角色是由美国扮演的。1948年,美国同时启动了针对欧洲的“马歇尔计划”和针对日本的经济改革计划,让战时积累的资本流向全球其他地区,加快了经济复兴的步伐。两极格局中的另一极苏联,同样出台了针对自己盟友的经济扶助计划。战后的繁荣年代就这样开始了。
注意了,在上面提到的几项因素里,各国政府都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就给了我们一种感觉,好像经济增长是可控的,是可以由政府来提前规划的。但作者莱文森却讲,战后经济的繁荣,其实还取决于一些偶然因素,跟机缘巧合是分不开的。这当中,战争的破坏是第一项。如果不是“二战”摧毁了欧洲的大部分基础设施,如果不是德国和法国那些还在使用蒸汽机的旧工厂,被炮击和空袭严重破坏了,各国政府和企业绝不会生出那样强烈的投资热情。另外,“二战”结束之后,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人口出生率暴涨的现象。
著名的“婴儿潮一代”,就是在这个时期出现的。他们不仅为经济增长提供了必要的劳动力,还创造了旺盛的消费需求,让制造业生产的商品可以卖得出去。但是,随着城市化接近尾声,出生率迟早会下滑。到那时,劳动力和消费需求都会出现萎缩,继而影响到经济。
然而,繁荣来得实在是太急,也太快了。在高速增长周期里,所有人的头脑都是发热发烫的。从1948年到1973年,整个西欧的生产率提高了300%,GDP翻了整整三番。日本的生产率提高了300%,人均收入增加了6倍。就连战后新独立的许多第三世界国家,通过城市化和出口原材料,也实现了GDP高速增长。比如,墨西哥和巴西在20世纪最强劲的经济表现,就是在战后繁荣年代出现的。受到这种乐观现象的鼓舞,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美国、西德和阿根廷都出现了崇尚国家干预的“新经济学派”。这个学派认为:战后繁荣的出现,主要是各国政府运作得当的结果。增加公共开支,主动刺激就业,这些都是可以复用的经验。只要把它们沿用下去,高速增长就永远不会停止了。
听到“国家干预”这个词,你一定会想到英国大经济学家凯恩斯。凯恩斯认为,政府可以通过主动调整财政和货币政策,来抵消经济周期律的影响,让民众的就业和收入状况得到改善。而“新经济学派”呢,比凯恩斯还要激进。他们直接讲:国民经济就像一架“永动机”,政府则是开机器的人。机器正常运转时,屏幕上会显示就业率啊,GDP增长率啊,通胀率啊,这些关键变量。每一项变量都有一个“最优值”。
政府只需要盯住这几项变量,发现哪一项偏离最优值了,就摁摁其他按钮,对它进行修正,机器就能一直运转下去。美国总统肯尼迪的首席经济顾问海勒就说过:“现在已经有了电子计算机,还有那么多数学分析模型。在它们的帮助下,我们完全可以预测出美国经济的最优状态。”西德的经济部长卡尔·席勒,更是直接算出了每项“最优值”的准确数字:GDP年均增长率不低于4%,失业率不高于0.8%,通胀率不高于1%。席勒还不无自豪地说:搞经济就像是玩魔方,就那几个面翻来翻去,一点都不难。
开机器、翻魔方,搞经济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我们光是听听,都会觉得可疑。但在战后25年的繁荣期里,“新经济学派”的这套理论,还线年,西德曾经出现过一轮短暂的经济衰退。席勒翻了翻他的“魔方”,决定增加公共开支,降低税收,结果衰退不到半年就结束了。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整个20世纪60年代,美国在受困于越南战争的同时,年均GDP增长率依然达到了4.2%,同时失业率也没有超过6%。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时间里,美国的收入不平等状况出现了显著改善,最富裕的0.1%人口占有的社会财富份额一直在下降。1972年年底,世界银行公布了一项数据:全球人均收入的年增长率达到了4.5%。换句线年,所有人的收入都能翻一番。
为什么这样漫长的好光景,会在1973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打断呢?对这个问题,作者莱文森给出了他的观察。首先,虽然在“新经济学派”看来,调控经济只需要按下几个按钮,但民众的直接反应,其实是很不一样的。比如,我们都听过一个概念叫“福利国家”,这项制度是在20世纪50年代的欧洲最早出现的。
根据经济合作组织的统计,1972年时,西欧发达国家发放的现金福利,已经占到国民收入的10%。从新生儿补助、养老金到失业津贴,政府可以说什么都在管,因此也被戏称为“从摇篮到坟墓”。但是,要发放福利,首先得有收入。而西欧国家的福利开支增长,在20世纪60年代已经超过了GDP增长率,变成了巨大的负担。这样一来,留给政府的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加税,要么借债。而普通人总是希望福利越来越高,税率越来越低。政府要加税,选民就会用选票“说话”,直接把执政党投下去。大部分政府马上被吓退了。于是,留给政府的“按钮”只剩下了长期财政赤字。等到真的危机来了,政府再按下“赤字”键,希望刺激复苏,新增加的开支却只够还旧债的利息,根本起不到调控的效果。
西欧国家不敢对民众加税,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而且,美国还有一个独特的症结,就是它的汇率制度。“二战”末期的1944年,资本主义世界建立了著名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在这个体系下,各国货币的汇率和美元挂钩,美元则与黄金挂钩,美元变成了国际结算和储备的硬通货。但新问题马上就出现了:西欧和日本要做跨国生意,手里得有美元,获得美元的途径则是向美国出口商品。出口多,进口少,这样才会有美元结余下来。而对美国本身来说,从外界进口商品多了,出口少了,就会出现贸易逆差。
从1950年开始,美国外贸的结构性逆差持续了20多年。海外市场上的美元倒是越来越多了,西欧和日本却又坐不住了。他们担心这些过剩的美元币值会出现波动,要求把美元兑换成黄金。一来二去,美国的黄金储备持续流失,渐渐撑不起美元的信用了。到了1971年8月,美国剩余的黄金储备市值已经下降到102亿美元,海外市场上的美元却有整整400亿,两者已经彻底“倒挂”。尼克松总统只能横下心来,宣布暂停美元和黄金的互兑。1973年2月,布雷顿森林体系彻底解体,全球货币进入了浮动汇率时代。
平心而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塌虽然是一个大事件,但它对发达国家的即时影响并不是特别明显。美国政府采取了下调利率的方式来刺激市场,结果就业率和消费需求都出现了反弹。尼克松的经济顾问乐观地预测,1973年美国GDP的增长率可以达到7%。西欧国家和日本因为放松了对通胀率的要求,同样是一派景气,伦敦和东京的房价还在继续上涨。似乎没有人意识到,汇率变化的代价,其实是由遥远的中东来承担的。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中东产油国,过去通过出口原油来获得美元,再用美元从欧洲购买需要的商品。美元与黄金脱钩之后,它的币值出现了事实上的下跌,产油国的收入因此受损。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马上做出反应,在1973年秋天召集美、英、日等8国集团代表开会,要求把原油价格上调100%,但被尼克松政府断然拒绝。这是经济危机爆发之前,最后的一响警报。
作者莱文森精辟地总结说:以海勒和席勒为代表的“新经济学派”,罗列了那么多调控经验,却压根没有意识到,战后西方世界的25年繁荣,是以廉价的中东石油作为“血液”的。比如,日本作为一个资源匮乏的岛国,能在20世纪60年代成为全球领先的钢铁、化工和铝制品出口国,就是低油价“护航”的结果。而中东产油国和西方世界的关系,在1973年正在经历变化。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美国公开宣布援助以色列,与阿拉伯世界为敌。欧佩克中的阿拉伯国家当即决定对美国、日本和西欧实施原油禁运,并持续了3个月时间。在这三个月里,美国的GDP缩水了6%,加油站纷纷挂出“售罄”的牌子,大量工厂被迫停产。1973年12月,美、英、日等8国不得不妥协,与产油国签署调价协议,允许全球油价一次性上涨300%。长达25年的战后繁荣时代,就这样仓促走向了终结。
以上就是《大转折》一书记录的战后25年经济繁荣期的成因,和它在1973年的终结。以1973年的石油禁运为起点,欧美发达国家经历了为期一年半的经济衰退。通胀率持续上升,失业率达到“二战”以来的新高,居民消费也一蹶不振。美国、西德和日本都出现了中小型银行倒闭的现象,英国政府甚至要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贷款,才能维持日常运转。在日本,家庭主妇冲进商店,抢购卫生纸和生活用品,因为她们相信国家财政随时都可能破产。
按照“新经济学派”的看法,危机并不可怕,因为国家有的是调控手段。摁摁经济机器上的“按钮”,翻翻“魔方”,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当时的美联储主席,也就是美国的中央银行行长伯恩斯,就是这么干的。他的选择是下调利率,希望引导资金进入生产领域,尽快实现反弹。但伯恩斯的“大老板”、美国总统尼克松却有不同的意见,他希望首先控制通胀率,为此宁可让反弹来得慢一点。结果,美国的调控政策变成了总统和央行行长的“抢按钮”游戏。利率在一年多里来来调了十几次,通胀率还是居高不下,制造业订单也没有回升。“滞胀”就这样出现了。西欧国家呢,祭出的也是过去的老套路,那就是增加公共开支。
宁可冒赤字的风险,也要满足国民的福利需求。比如,在瑞典,国营企业和政府部门直接把工作岗位扩容了一倍,还和工会签署了慷慨的涨薪协议。但这样一来,经济运行的负担就更重了。而瑞典传统的优势行业钢铁、造船和航运,因为石油涨价带来的成本上升,再也没能恢复竞争力。
为什么曾经的经济增长“密码”,在1973年这场危机面前彻底失效了呢?作者莱文森认为,关键是发达国家的生产率进入了瓶颈期。影响生产率的最重要因素是科技创新。而“二战”前后出现的科研成果,经过二三十年的消化,价值逐渐耗尽。新的革命性科技,比如集成电路,虽然已经问世,但应用范围还不够广,作用没那么直接。这样一来,发达国家的工业产品就失去了技术优势,出口增长开始放缓了。偏偏影响生产率的第二项因素,就是劳动力。
发达国家的蓝领工人,因为享有广泛的福利政策和优厚的薪资,在人力成本上是比别的地方高很多的,技能差异却未必显著。投资者为了减轻负担,越来越倾向于把工厂移出美国和西欧,寻找工资标准更低的地区。我们熟知的“亚洲四小龙”,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崛起的。发达国家损失了工作岗位,福利开支却依然庞大,经济稳步的增长自然就被拖累了。
最近几年,我们常常在新闻里听到“贸易战”这个词,好像很新鲜。其实,1973年经济危机之后,资本主义世界就爆发过一场贸易战,主角一个是美国,一个是日本。日本在20世纪60年代,出口的主要是纺织品、化工制品和小电器,它们在1973年经济危机中都是重灾区。为了扭转颓势,日本政府决定实施产业升级,把汽车、机械制造和电子业当作新的发展方向。刚好全球油价出现暴涨,省油实惠的日本车借助这个机会,一下打开了北美和西欧市场。从1973年到1980年,日本汽车的年出口量增加了3倍。美国市场上出售的汽车里,每4辆里就有1辆是来自日本。美国自己的汽车产业,却被竞争者挤垮了。光是在1980年,汽车年产量就下滑了25%,30万人因此被裁员。
为了保住本土工人的工作岗位,美国政府决定主动发起贸易战,“阻击”来自日本的商品。1979年,卡特政府宣布对来自日本的螺栓和螺母加征15%的关税。1981年,里根政府又迫使日本接受汽车出口配额,在三年里向美国销售的整车不能超过168万辆。按照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的估算,这项决定可以为美国制造业保住4.4万个工作机会。问题在于,日本车少了,不等于消费者就会改买美国车。普通人宁可接受价格上涨,也要选择省油的日本车。结果,为了保住4.4万名工人的生计,美国买车人居然多付了85亿美元的溢价。这样算起来,保住一个本土工作机会,就要多花19.3万美元,相当于汽车业平均薪酬的6倍。代价如此高昂的贸易战,当然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
通胀率始终高企,增长又不稳定,贸易战还后劲不足: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里根政府已经用尽了大多数调控手段,美国经济还是没能恢复高增长。这个时候,总统决定换“药方”了。他找来的参谋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经济学教授,叫蒙代尔,后来拿过诺贝尔经济学奖。蒙代尔的观点,和“新经济学派”刚好相反。他讲:经济活动的主体是企业,国家能起的作用是有限的。美国经济之所以会在1973年之后反复波动,就是因为政府管得太宽了。里根现在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大力减税,减少监管;二是提高银行利率,减少货币供应。企业的纳税负担轻了,就有余力增加投资、雇用更多员工,经济就能恢复活力。货币供应量少了,通胀率就会降低。“滞胀”问题也就解决了。
注意了,蒙代尔并不是完全不要调控啊,他只是怀疑“新经济学派”那种乐观主义的基调。在海勒和席勒那里,政府是操作经济“永动机”的人,是要通过主动按下按钮来维持最优状态的。而在蒙代尔看来,政府最多就是给机器室看门的。设定好税率和利率之后,“门卫”就该离开了,机器自己会转起来,出现问题也会自己调节。这种观点比较接近古典经济学的假设,它更信赖市场和企业的自发作用,而不是政府介入。在当时的欧美国家,“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人物弗里德曼,还有担任美联储主席长达18年的格林斯潘,都持有和蒙代尔类似的看法。既然事无巨细的干预失效了,那就试试让市场自己起作用呗,说不定能有奇效呢?“冷战”后期著名的“里根经济学”,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从20世纪80年代到21世纪初,“里根经济学”在美国持续了大约20年时间。它的影响还扩散到欧洲,英国“铁娘子”首相撒切尔夫人的经济改革,就是以“里根经济学”作为模板的。从效果上看,美国经济的确实现了高增长、低通胀的强劲反弹,并使一般民众可以维持较高的生活水准。不过,这种反弹依然是无法持续的。因为富人成为了减税计划的最大受益者,美国的贫富分化状况,从里根任内开始一路恶化。里根政府竭力增加国防预算的决定,则造成巨额财政赤字,还压缩了社会福利开支。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繁荣,美国政府开始利用高利率,引导全世界的“热钱”进入美国股市。这种情形,看上去的确是市场自发调节的结果,却造成了金融投机极度泛滥的后果。而美国本土的制造业,在美元强势地位的影响下,进一步走向了凋敝。到了2008年,金融泡沫终于被戳爆,经济周期律再度以冷酷的姿态登场了。
事实证明,蒙代尔的“药方”和“新经济学派”一样,都不足以带来长期高速增长。反复波动才是世界经济的常态。就像莱文森这本书的原标题说的那样,与其认为战后繁荣的终结是一种突变,倒不如认为,世界经济只是回归了它的正常周期。
在这本穿插着精彩人物故事和历史细节的小书里,莱文森告诉了我们三项重要的发现。首先,长达25年的战后繁荣期,是人类经济史上的特例。它既需要国家、企业和个人的齐心协作,也与历史的阴差阳错有关。从这样的特例出发,认为经济周期律已经被克服,繁荣可以永续,显然是一种自大。其次,在繁荣年代起过作用的政策,并不能无限复用下去。民众的心理状态,政治家的个人偏好,乃至社会发展程度的改变,都会影响调控的效果。一个时期里促进过增长的政策,在另一个时期完全可能造成反作用。最后,从长期来看,经济稳步的增长靠的是生产率的提升,而不是一两位经济学家的灵光一现。明白了这几条道理,你再观察经济现象时,就会更理性,也更透彻了。
除了增长经济学见识以外,莱文森的这本书,还可以帮助我们普通人建立合理的财务预期。1973年之前,欧美发达国家的民众习惯了高福利、高收入的生活状态。他们的日常开支和投资计划,也是按照乐观预期来设定的。石油禁运开始之后,许多人被飞涨的物价和就业率的下滑弄得猝不及防,生活就此陷入困顿。这样看来,注意消费和投资的适度,留足弹性,始终是个人对冲风险的有效模式。面对经济波动,我们的心态也应当更加冷静和稳健。
撰稿:刘怡;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资料来源:得到APP听书栏目;声明:除原创内容特别说明外,推送稿件文字及图片和音视频均来源于网络及各大主流媒体。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认为内容侵权,请在文章下方留言联系我们删除。
成为榜样,把时间变成孩子的资产。每周和孩子共读一本书,帮助孩子拥有一个、每一本书都学习过的书房。
这就是人间不公!731部队细菌战犯逃回日本后,很多人在医院、学校等公立机构担任要职
731部队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下令组建的细菌战秘密部队之一。1931年到1945年期间,731部队进行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和细菌战等,在中国犯下滔天罪行。数千名中国、苏联、朝鲜战俘和中国平民被用于人体细菌和毒气实验。
12月27日,有网友发布视频,63岁的刘德华在香港演唱会表演中助跑滑跪,踉跄摔倒,差点从3米高台上摔下,头部甚至已经悬空。视频看得人心惊胆战。事后,刘德华在社交平台上晒手写信报平安,表示:“亲爱的家人们,我没事,谢谢你们的爱,梦中见!”值得一提的是,类似险情已多次发生。
男子在寺庙捐款时手机掉进功德箱,寺庙方只允许其取回SIM卡:丢进功德箱的任何东西都属于神灵
近日,印度泰米尔纳德邦一名男子在寺庙捐款时,不小心将手机掉进功德箱,求助后得知功德箱两个月才打开一次。不仅如此,寺庙方面还称,根据1975年颁布的相关法令,“丢进功德箱的任何东西都属于神灵”,因此拒绝归还手机,但表示允许男子取回SIM卡并备份数据。
工作电脑私藏64G不雅视频被开除!员工:存了,但没看!赔我41万,还要一路告!
一员工在工作电脑中私存64G的不雅视频和图片结果被公司发现,公司怒将其开除!员工不服:我存了,但没看!公司是违法解除!双方闹至法院,结果会怎么判?一起来看案例!事件回顾黄某于2007年7月2日进入上海某公司工作,担任软件测试工程师。
上述知情人士表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灌的料多一些还是少一些,“被灌食的羊,有的当场就被撑死,就算是活羊,买回去养着也是百分之百养不活的。”
据生命时报消息:冬天手脚冰凉,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皮肤收到“寒冷信号”,会触发血管的收缩反应,血液优先流向更重要的心肺等器官,流向四肢血液则会减少。加之手、脚的脂肪较少,保温效果本身就比其它部位差,自然就会觉得手脚冰凉。这种情况通常是正常的,能在进入温暖的室内后减轻、消失。
最近,中方连续公布了多款尖端武器,从两款新一代战机、空警-3000预警机,到刚下水的,搭载电磁弹射系统,或将成为全世界首艘“无人机航母”的“四川舰”。都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做到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外媒对此进行了大量报道。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 9:00-18:00
联系人:李经理
手机:15831016066
邮件:9087617@QQ.COM
地址:河北省邯郸市永年区临洺关镇西名阳村北